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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觉察】我或许不是一个你以为的好的心理咨询师

心理咨询师首先得是个人,ta才能是个咨询师。它是一个普通职业,但对于不熟悉的你,它或许是一个另*类的普通职业。——心启点心理

     首先声明,我只是一个“刚上道儿”的心理咨询师,更严格的来说,我或许不是你眼中的“好人”。因为对我而言,心理咨询师就是一个职业,普通的职业,赚钱养家,服务大众,与其他职业并无二致(当然我有时也会说心理咨询是个高尚的职业,但在作此表达时其他职业在我心中亦同样高尚)。对它我谈不上多么热爱也没有讨厌,没有心理咨询师或许也好,因为它是应人的需求而生的,不需要心理咨询师是不是就人人都能自我满足了?看,有时我就是如此的乐观幼稚。就如同灭火的犀牛一样,不是喜欢灭火,而是热爱森林。做好心理咨询只是我表达爱的一个工具。不过很多时候令人困扰的是:对于心理咨询师过高或者过低的认知让我不愿承认自己是个心理咨询师,就像成为心理工作者,就应成为神一样,你必须伟大,否则就是你的错;要么带着异样的心态与你交往,这人和我不一样,是不是有病?其实,心理咨询师也和你一样有着这样那样的优缺点,甚至也会有心理问题。谨此,我要严正声明:请把我当人,一个普通的人,我也期待理解和包容,就像你一样!

      基于职业属性,会有很多人找我解决问题,对于这种有求助动机的访客我通常是积极、热情回应的。因为这不仅仅是我的“衣食父母”,也是我的“精神食粮”。还有比“爱自己”更值得令人钦佩的吗?冒着被人误解被人歧视的风险承认自己“有问题”,比我还勇敢面对自己,NB!但是当听到这句话后我就会不知如何作答:我能和你做朋友吗?这个问题不仅让我不知如何才能令对方理解,他真正需要的不是我这个“朋友”,而是这个“关系”。只能告知选择:亲,你不能和你的心理咨询师成为朋友,因为这意味着你无法再享受他的服务,朋友可以有很多,适合的心理咨询师却不易得。

      这个逻辑,对于很多求助者来说或许需要再成长个数年甚至数十年,这种困惑才有可能,只是有可能明白。更多的时候,他们可能就只感觉到:你就是想赚我的钱呗。

      在生活中,对于半生不熟的朋友、亲戚,也常常让我尴尬至极。因为你的职业是个心理咨询师,所以你就该承担很多期待:你不是心理咨询师吗?你应该不会有情绪、不会有烦恼呀。你应该是一个淡定从容、幽默睿智、风趣翩翩的人呀,你应该是一个能一眼知道别人在想什么,能两语道破天机,三言知道别人的问题该怎么解决的人呀,能够让所有人都感觉舒服的人呀。汗!这不是要我老命吗,能够让我的家人过得舒服我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再则,我也是非常希望能够很快帮助别人解决心理问题,但那仅仅是希望啊,因为真实的情况是没人能够帮助别人解决心理问题的,生活事件上时时插手代劳最终导致彼此的双双退行,甚至人格扭曲。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可以这样非常负责诚实的告诉对心理咨询好奇的人们,学习心理咨询对我而言最大的收益不是获得了多少心理学知识,也不是掌控了多少识人的能力,而是更加懂得了陪伴与合作。

      那些陌生的聚会里就更有趣,当别人知道你是个心理咨询师的时候,除了那些“你猜我在想什么”的问题外,大抵都是些和某某关系不好啊,感情不和啊,工作不顺啊,孩子不听话啊之类的,看见了你就如同揪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或者问“心理咨询师,能和你做朋友吗?”诚然,心理咨询师的工作就是在为这些问题而工作,但是不分场合的问出来,还是无以应对。所以如同我一般,很多心理咨询师都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心理咨询师。如果你还没找对象,那就更得小心些,过高的期待不仅会给你带来诸多的困扰,还有就是你或许更难找到“匹配”的另一半。

        于是我想再强调一下,和心理咨询师做朋友,请不要把他当心理咨询师。如果你找他工作,就不要想着和他做朋友。心理咨询师和访客工作之间的关系,和朋友之间的关系,截然不同,有着清晰的界限。

      的确,一个合格的心理咨询师必须保持持续的成长,才能更好的应对工作中各式各样的“问题”。心理咨询师的“功力”都是经历无数“创伤、失败、纠结、痛苦”打造出来的(伪咨询师另当别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代替你承担这些,即便“共情”也是与你一同承担,心理咨询师并不是让你没有“创伤、失败、纠结、痛苦”,而是使你领悟如何更好面对处理这些“问题”,俗话说“问题不是问题,如何看待问题才是问题”。这个难理解吗?好吧,这已是我能表达的足够清楚程度了。或许,你以为你“理解”了也并非真的理解。


     还不仅仅如此,或许等你和心理咨询师真正成了朋友,你就发现ta比你“问题”还多,就此你就失去了成长的机会,也就完全失去了心理咨询能带给你的解决你“问题”的机会。边界不清会令你的“问题”增加或者隐匿,最终失去的不仅仅是个咨询师,也会失去你想得到的“好朋友”。


      的确挺矛盾的。没有哪个职业像心理工作者这样活得拧巴,人家是工作越多,经验越多,人际关系越广,朋友越多。心理咨询师的日子却越来越拧巴,越来越高冷。尤其我这样的大大咧咧的来自山东的小伙子,深受“好客山东”的文化熏陶,接受着“四海之内皆兄弟”、“有朋自远方来”的教育长大。我也喜欢交各种朋友,品百家人生,把酒夜话,畅谈人生。但是自从做了心理咨询师,整个人就开始变得连交朋友都小心翼翼,都要拒绝别人。

      就像医生,他穿上白大褂,他是神圣的医生,他有着职业原则、道德、使命感。他脱下白大褂,走在大街上,你给他把刀子,说:医生,请给我割个肾吧。他即使敢,你敢吗?

当访客付费,进入约定的工作时间和工作场所,心理咨询师整个人就会调整到工作状态:他是抱持的、包容的、接纳的、中立的、关爱的、无条件积极关注的。他会引导你退化,然后把你的压力情境下怎样重复了童年模式给你呈现,并给你修通,工作。他充满了慈祥与爱,他甚至让你对他产生好感,爱上他。俗称移情。别怕,这可能也是他的伎俩,移情是个很好的工作时机。没有移情,你们的工作就很难进展深入。即使你爱上他,他也会引导你看清楚你爱上的不是他,而是你对于某种特质的匮乏而产生的需要,然后慢慢解离,自给自足。接下来,你就开始趋向于完整,能够认真去爱外面的人,而不必因为需要而去爱一个人了。你开始因为爱而需要,而不是因为需要而爱,这有本质的不同,你觉得呢?


      这时候心理咨询师的动机很单纯:一切围绕着你的成长而工作,那种感觉让你美妙至极,恋上了那把椅子。以至于你幻想着假如生活中也有这么个人该有多好。

     不幸的是,出了咨询室,他和你一样,不,也许你会觉得他比你更“差劲”。这或许是你的投射也或许是他自身未修通的部分在你内心完美形象坍塌中的负面强化。虽然他在自己成长的过程中,解决了大部分问题,不再随意情绪化,看清楚了很多问题,对生活中的很多事都有很多把握,对生活和他人接纳度都高了很多,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再有情绪,变得无所不能。恰恰也是这个他接纳了很多,他更愿意少一些压抑,多一些自由。没人不希望这样,不是吗?

     简单说就是,作为一个人,他会坦然面对人性。包括:他会对路边一个美丽的姑娘产生性幻想,他会想着法子跟某个姑娘约会,然后想跟人家上床——这是十足的流氓。他会深深明白他的师祖,那个大号的流氓,张嘴闭嘴就谈性的流氓——弗洛伊德,所谈的那些话:我们活着,就是为了性,洋气的名字叫力比多。从0岁开始,一直到生命终结。所以他很坦然的知道“男人想跟女人上床很正常”、“女人想依赖男人很正常”。

      如果你说,朋友也没有这样的,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扪心自问:你的心底是否弱弱的会发出这两个声音中的一个或者两个:如果和他上床会怎样?如果和他结婚会怎样?你再扪心自问下:你是否有意无意的这么引导和暗示过对方。

      如果你是他同性朋友,那也不见得好。朋友之间都是怎样来往的,撇开哪些真朋友不说,一般的朋友都会有这样的特点:我们在一起聊天或做事的时候,我会不自觉的维护自己的利益,创造自己的利益,我会把我自己的价值观加给你,希望得到你的认同。我会希望和你聊得来,希望你能给我一些表扬和赞美。总之,朋友一定会从这两个地方索取:要么是物质现实利益,要么是认同赞美的精神利益。不如试想:如果一个人对你没现实好处,也无法给您认同肯定,你还能跟他做朋友的动力是什么呢?

     但是心理咨询师在工作中的那1小时完全不一样,那一小时里,不考虑利益,不考虑索取,不从你这获得心理营养,全心全意关注到你。

     你非要说这是虚情假意的做作,也是可以的。就像雨一样,雨放到合适的地方,就是滋润。不合适的地方,就是洪水。把心理咨询师放到工作情景里,他就是解决问题的神。放到生活中,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小民或“无赖地痞”。

     心理咨询师有几个原则,在工作关系中是要遵守的,但是朋友关系中却完全不必遵守:

   1.中立性。


         对于你的问题,客观、不带偏向和引导,不带私心的陪伴。不要小瞧这个私心问题,很多时候朋友失去了中立性的私心会很巨诱导性,他强大的逻辑会让你根本觉察不出来。

   2.匿名性。


         对你的问题进行镜映,像镜子一样真实的还原给你。不带着自己的感情色彩、冲动、想法,即使有也会自行屏蔽。朋友间自己的价值观对对方价值观的干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走偏了也会不知道。

   3.责任心。


         朋友虽然也是要负责的,但是你提了个建议,对方执行了后没有好后果,你最多内疚下。但是心理咨询师的话语,是要斟酌、以目标为中心的。

4.计划与目标。


        心理咨询师的谈话会围绕着你的问题和目标,制定计划,逐步前进。要是朋友谈话也一直这么做,那就~你相信能做到吗?

   5.保密性。


       朋友间不慎泄露个秘密,也死不了人吧,大不了绝交。但是心理咨询师的泄露,是违反职业伦理要遭谴责,并负法律责任的。


     有人说,心理咨询师永远不可能真正下班,但心理咨询师还是在努力下班。用工作的态度,去应对交际。太累。

     我也想努力下班,也想交朋友,但是不想说自己是幼儿园叔叔。怎么办。

     所以我能想到的最好方式就是:如果你不付费,不进咨询室,不建立工作关系,就想做个朋友。我想说好呀好呀,那就请拿掉对心理咨询师的期待,只是某个人和某个人的来往。